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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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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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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,我答应你。”魏殊长腿一收,小臂撑着脑袋靠在膝盖上,她淡淡开口,看着沈确“你再磕下去,就得把人引过来了。”

“是……”沈确听着话,坐起身子,侧着身靠在车厢上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看到车顶都被这疯子洒满了血,斑斑点点的血印子黏在这木头上,他有些后怕,可怜自己居然逃到这疯子的车里,是他这一生的错误,但好在,这疯子答应了帮他报仇,不管自己最后会被怎么利用,只要帮他报仇,他愿意自己一条命都给魏殊。

夜凉如水,山间吹的风愈发大了起来,好在红枣木厚实,风刮不进来,飘荡如摆絮的车帘也被肖战给钉在木头上,但身后的车厢被风吹的闷闷作响,一下一下地接着击打。

卧在一隅的沈确早已熟睡,全身蜷缩面朝着魏殊的方向睡,背抵在车厢,没有一丝缝隙,睡容也很不安稳,皱着眉头,隆起两块小疙瘩。

魏殊不来就不喜他这幅样子,看到这幅窝囊样,心里没由头来了一团火,想着踹上几脚。

车外仍然风声阵阵,小太监边走边吆喝着马继续前行,细细碎碎的声音被风卷了去,轻飘飘的,好似童谣,魏殊枕着声音也陷入了睡眠。

因为连夜赶路的缘故,队伍离目的地的距离已经很近了,魏殊一早就醒了,她睡得不熟,自从母妃去世后,她从来就没有让自己再有机会熟睡过去,听到一声提溜提溜的鸟叫她就睁开眼皮醒了过来。

她掀开窗帘,从这一小扇窗子里透过去看窗外的世界,鸟语花香,地面铺着连片的草地,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,日光柔和而不刺眼,在草地上形成三角体状的光幕,笼在草地,摇摆的花儿和在枝头跳脚的鸟儿。

“喂!醒醒!”魏殊看着窗外的一切,把窗帘拉了回去,伸脚踹向还在熟睡的沈确。

沈确被冷不丁地踹了一脚,身子下意识地动了动,随后揉着眼睛从地板上乖乖巧巧地坐好。

但眼里的疲惫是藏不住的,连带着打了好几声悠长的哈欠。

魏殊没时间理搭他现在的模样,直接把靠在柱子上的箱子拖了过来,箱子没上锁,有的东西也不多,供换洗的衣服只有三套,还包括着这次要打猎的衣服,剩下的就是刀具一类的用具。

魏殊很麻利地把东西都收拾出来,对着沈确的脸,手势一指,意思很明显,让他钻进这箱子里去躲着。

沈确有些为难,箱子不算太大,但迫于压力,还是转身钻了进去,好在他的身形消瘦,箱子还有些多余,魏殊变戏法似的拿出块布,把沈确格挡起来,衣物之类的东西给通通埋了进去。

在关上盖子前,魏殊俯身下去,隔着箱子,语气带着威逼利诱“这次你给我好好躲在这,衣服之类的你敢弄脏我就立马杀了你,我的哪位皇兄肯定会在整顿行李的时候找你,你要是敢发出一丝声音,你就等着死在我前面。”

沈确不敢说话,把脸埋得更深,手指屈起敲了敲箱子,意思自己听到了。

魏殊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我待会儿会把你藏起来,但是你得听从我的命令,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又一声敲击。

魏殊直接把盖子盖上,但在箱子上留了些缝隙供沈确呼吸。

车厢内静了下来。

她曲着腿坐直,闭着眼睛思考,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。

马车扭扭捏捏地停了下来,小太监德子停了挥马鞭的动作,小跑到窗前,离了几步的距离,低着头,双臂交叠对着马车内的肖战行礼,“皇女,围猎的地方已经到了,要不要给您备上热水呢?”

魏殊隔着窗帘,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奴唤小德子,刚来一月有余。”

“嗯……给我过来搬东西到我的帐篷里,我有事要找二皇兄一趟。”魏殊低垂着眼,眼里装着混沌,意味不明地看着安安静静待在原地里的箱子。

恍若未闻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只有大片的血迹慢慢地发散气味,咸腥,带着还未隐藏起的欲望。

魏殊先一步下了马车,在开阔的天地里舒展着身姿,脚上的靴子碾着扎根在土里的青草,青草被碾出汁液混杂着还未落下的露珠,气味不太好闻,地上早已斑斑劣迹。

魏殊看着,嘁了一口,鞋尖对着被碾烂的草皮,毫不留情地踢了出去。

她在等着,面前是来来往往搬着行李的宫人,身后的小德子也进了马车里,闷不做声地将行李抱在怀里搬了下去,魏殊看似毫不在意地转了个身朝那瞟了一眼,小德子搬的毫不费力,但接过去的那一刻箱子里还是发出一声闷响。

注意到魏殊的目光,小德子对着她浅浅行了礼,紧紧地抱着箱子,混杂在其他奴才的人流里慢慢走出马车附近。

她还在等,前头马车的终于慢慢下了车,娘娘们都各自虚抚着太监撑起的手臂,跟着搭的木梯子下来。

前面一抹黄色的身影也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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