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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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坠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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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崖边缘,魏宁安带了大批人马正急切赶来,马蹄声声震天响,打破了这片密林以往寂静的夜,惊的山间栖息的动物发出尖叫,四处乱窜。

魏宁安驱马奔驰,抓着缰绳的力道不断加深,跟着马下疾驰的动作不断挥着,身后浩浩荡荡一群部下统一穿着一袭黑衣,也同样驱马跟随,但远比不上魏宁安的速度,被甩的老远。

气氛肃穆而冰冷。

驱马的速度不断加快,经过的空气不断倒退,呼呼作响,刮过魏宁安的耳边,将他鬓角的发吹得纷飞,往日温润的脸庞现在只剩下急切,温柔的眉眼间带着怒意,一直伪装的对一切波澜不定的他在知道魏殊失踪后,顷刻间完美的假面裂为碎片,心里的不安感一直压迫他名为冷静的神经,后悔和自责等负面词不断涌入,后怕的感受一直占据着他大脑的主导情绪。

魏殊失踪的地方很快就到了,魏宁安翻身下马,本想吩咐身边的人打探,可被受冷气刺激的喉咙,在这翻身的大动作影响下,嗓子一痒,哇得一口,空气又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,带的往地上吐了口血。

空气里,原本的血腥还未散去,又增了新鲜的血液气味。

地面不止有乱七八糟的踩踏,现在还多了一口血,就连披在用作保暖的纯白狐裘也萎靡地垂在地面,沾染上泥污,不复往日的光彩。

心腹阿衍看到主人吐血,直接从魏宁安身旁上前,双手捧着对主人递出锦帕。

魏宁安拿起锦帕擦拭了唇角边残留的血迹,朝着身后摆了摆手,示意没关系,他现在根本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,只想要找到有关魏殊的踪迹。

上下扫视一圈,周围冷清清的,打斗的痕迹明显,地上还有滑步后被翻动的泥土。不远处躺着半死不活正在昏迷的太子,还有一个活着但也奄奄一息朝着他们伸手的太子党。

魏宁安注意到那人,挥挥手,吩咐下去命令,对着还瘫在地上的太子随意扫了一眼,露出嫌恶的眼神,“阿衍,去看看那人,再把我的好皇兄给叫起来。”

时间刻不容缓,魏宁安打起精神,观察着周遭的一切,地上血迹一片,早已干涸,马蹄踩踏过的痕迹比他们来得早,还有些许掉落的虎毛。

魏宁安直接蹲下身子,用葱白的手指揉搓着地上的泥土,想必魏殊应该没有离开太久,泥土带着腥气,还有丝丝的阴凉,水分也还在。

那魏殊现在会在哪里?

魏宁安心下疑惑,用着鸟语问询刚刚来报的鸦群,却是支支吾吾嘎不出,只是含糊不清地表示魏殊失踪了。汇报完这一消息以后便急匆匆地成群飞回密林里。

魏殊本就讨厌自作聪明的人,也讨厌自以为是的人,现在多了一个最讨厌的,就是二者合并在一起的人。

以前的她以为最蠢不会蠢到这个地步,没想到就在刚刚,出现了,还合并出现在她的新收的狗身上。

……她已经愤怒到拒绝说话,谁会在人跳崖的时候也跟着下来,除了面前瘫着石块上,还大口大口吐血的沈确。

对于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一切,她甚至都不想回忆,就在刚刚,一个身穿桃色缀嫩鹅黄的宫女服,突然在她坠落到半空的时候大喊一声主人……于是利索地也跟着飘了下来。

“主人。”沈确偏过头来看她,嘴里又哇地吐出大口的鲜血,顺着唇边一路流到石块上,形成一个小血洼。

“……”看在是刚吐了血的份上,魏殊抽了抽嘴角,忍了又忍,还是忍不住把脚边的花连根带土地踹了出来。

“你跟着我干嘛!神经是不是!人家跳崖你也跟过来!”魏殊刚刚为了缓冲沈确的极速坠落,又抽了根鞭子把他卷了过来,本能承受她一个人就绰绰有余的短刃,因为突增一人,害得她得插了两把用作陡崖上缓冲。

好在,快要落地的时候,魏殊及时抽出短刃,先一步跳了下来,留着沈确一个人像落叶一样飘零,对着地上铺满的石块自由落体。

落地的声音很响,还带着沈确骨头的断裂声,至于为什么没有叫出来,因为他痛到喊不出来。

魏殊估摸着应该是断了三根骨头,但回头看向那个还瘫在石块上疼的龇牙咧嘴的沈确,想着下次再烦,就直接打断他的三根肋骨好了。

悬崖下还有瀑布接来的河流,上游的更湍急,飞溅的水滴把两岸打的很湿,刚硬的石头也比起寻常的软了不少,不然沈确当场可不止是断三根骨头的程度。

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合适的过夜处,魏殊抬头望天,头顶的月光反射到悬崖间的瀑布上,又顺着水流向下,导致整个谷底亮堂堂的,清澈的水面也波光粼粼,泛着迷人的色彩。

附近也有树,比起悬崖上的算少,这个时候本该狼群出没,她侧耳倾听,林间没有,但上面悠悠扬扬地传来一致的狼调,她估计是魏宁安出手了,因为狼调没有往日的压迫力,只有痛打落水狗的惨叫。

“喂,沈确,还能动吗?”魏殊斜眼,向下睨了他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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