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蜜桃咬一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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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直播x如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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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。

“还看不出来么,”少年懒散一扬下巴,“她想找我借钱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晚上谢行川要去打电动,所以跟她一条路,钟怡和江蒙先拐回了家,不算太热闹的小路上,简桃抬眼,时而看他。

他也不知道是发没发现,就单手勾着个包挺拽地往前走,在她的注视下换了币,电玩城最外面正好有个老虎机,简桃就站在一边看他玩。

他其实挺擅长玩这个,简桃知道,但结果第一把就马失前蹄,她整个人放松至极,斜靠着机器就自然开口:“没想到谢老——”师也有没发挥好的时候。

话没说完,又在老字上掐断了。

她抿了下唇,觉得电玩城嘈杂,他应该没听清。

然不过数秒,这人撑着机器站起身来,冷色的月光从他身后投落,少年眉眼之间尽是风发意气,青涩又担得起细致描摹的眉眼,映照他微勾的唇。

他好像没太有正形地笑了下,眼神递到她身上。

“你一直老,老什么?老公?”

“……”

看来厚脸皮的程度是从以前到现在没变过的。

“老当益壮,老有所依,老羞成怒。”

简桃说,“反正不是老公,做梦吧,你还能娶到我这种仙女?”

“……”

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招了手,或者道了别,但没来得及走出太多步,像是常看的古风剪辑中的水墨转场,天幕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来,视线所及均为画布,被这雨一点点扯开,再焕然一新地合拢。

时间线被拉得太长太长。

她梦到他离开那天下了很大的雨,钟怡举了把透明的雨伞,雨点一刻不停地敲打脆弱的伞面,城市像是随之沦陷。

她记得真实的那天,她其实是没太大感觉的。

但这一刻,身处梦中,却分明在心痛。

江蒙站得靠前,雨雾让整个街道都被笼罩,太冷了,冷到甚至根本看不清他的脸。

谢行川摆摆手,说别再送了。

最后的记忆是江蒙说到了记得发我地址,有新资料寄给你。

他扬手说好,没再回头。

简桃启了启唇,却开不了口。

像是漫长的视频锁定图层后按下删除键,学校开始清除有关谢行川的记忆,座位后、杂物间、校门前,他的身影被时间的手残忍又温柔地抹掉,直到她再不能记清。

她那时候是这样的。

但这一次,简桃手指陷在掌心之中,拼命对抗即将删除和模糊的关键帧,大脑也仿佛因为强行留下某些注定要删除的记忆而钝痛起来。

不知是多漫长的拉锯,她隐约记起他高三的学校和地址,记得他蹙眉垂眼时眼皮上那颗小痣,以及戏谑时,有意无意挑起的唇角。

这一次,她记住了。

十二月,大雪。

下周芭蕾比赛,她第一个上场。

他曾错过。

智能购物已经入侵到如今这个时代的每一个角落,她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自己买过票,记忆中只剩航班和工作人员提前规划好的章程,又或者是随叫随到的私人司机。

简桃并不熟练地在这一年穿梭在高铁站中,穿着一中发过的已经被洗得泛白的校服,背着沉坠的书包上下奔忙,跑起来时,能听到久违的,很多书在背后撞荡的声响。

她买了去凌城的高铁票,看着熟悉又不熟悉的高铁站和车窗外的景致,走过陌生又并不陌生的高速路——

然后,抵达谢行川高三这一年的学校。

她无数次遗憾自己来得太迟,而今天,终于如愿。

凌城附中正下晚自习,熙熙攘攘的人群鱼贯而出,她忽然失落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群里,倏尔在女生们频频回头的视线中捕捉到他,他戴着耳机,步履匆忙。

他瘦了好多。

她忽然难过。

简桃站在原地,耐心地等他走出,不知怎么,走出校门时谢行川朝快到她的方向看了眼——也可能只是有人在讨论他。

可看到他这张脸,又觉得,能见到,已经是幸运了。

那股阻塞感如气泡般接连消散,她忽然,又觉得开心。

有对话闪回过脑海。

——谢行川,你觉得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?

——爱是,不开心的时候,看他一眼,就开心了。

终于,在他背过身走出去许多步后,简桃踮脚喊他:“谢行川!”

人潮之中,那人脚步顿住。

似乎觉得不可思议,第一秒他并未回头,半晌后摘下一边耳机,最终,那么讨厌麻烦的人,还是不厌其烦地回过头,去确认一些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
人潮如织,疾步穿梭在他们身侧,叠影之中似乎被拉出漫长的通道,他们定格,只是对望。

他朝她走来过太多次。

大雨中,大雪里,狂风夹杂的夜里,她无数次在想,如果有机会换她先行,她会用最快的速度,跑向他。

简桃抬腿朝他跑去,确认自己并非幻象,伸手扯住他领口,少年因为力道而不得不俯身下来,她踮脚,亲了下他侧脸。

零下十度的气温里,连呼吸都弥漫着雾气。

错愕、意外、所有混乱的情绪混杂在他眼底,谢行川不可置信地垂眼看她,而她笑了笑,没解释。

简桃递过去一张门票:“下周我比赛,记得来看。”

想了想,她又说:“车开不快也没关系,赶不上也没关系,这一次,我等你。”

她退后两步,然后说,“你来了,我再演。”

半晌后,他接过她手中票根,眉眼微垂,睫毛上有不清晰的冷雾冰晶。

“知道了。”他说。

“嗯,”简桃说,“那我走啦。”

她退着步,感觉漫长执念凝结成的梦境,终因为执念圆满而一点点消融,时间好像确实太长了——梦的边缘也开始坍塌。

她想总该说些告别语。

如果我遇见十八岁的谢行川,会告诉他,我爱他,胜过这世界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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